蓝没路

坑品烂,别爱我,没结果。

南方人不怕冷

-吹一下喻


叶修退役以后一直呆在北京,在杭州时候培养起的那点毅力其实只是一块硬邦邦的黑巧,回到北方就被房间里充盈的暖气给惯坏了,化成了流淌全身的黏黏糊糊的懒散。这会儿出来接喻文州,把他拎到凛冬的寒风中晾了半小时,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工厂里笨拙的老式车床,气温一低都被冻得不会转了,什么想法都生产不出来。

可是光是欣赏是不需要想法的。他就偏过头看看站在自己旁边的喻文州。

南方人不怕冷。

大抵是因为南方的冷是无孔不入的。覆盖在皮肤上的时候,就从毛孔长驱直入到骨髓里;穿着棉袄的时候,就从紧密的缝线和混杂的棉花团里穿梭,紧贴在人的身上。相比起来北方的冷就显得较为粗枝大叶,北风那叫一个呼呼的刮,可是只要不直接吹在身上,都不会给人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。

被南方的寒锻炼出来的喻文州,此时套了一件宽大的棉服外套,把全身的骨架都一股脑粗略包裹住,坦然地站在北方的冷里。

风中的雪水打湿睫毛后在上面挂了重重霜气的缘故,眨眼的时候扇动得比平时慢些,划下细密的重影。皮肤生来是白皙的,背景是白色的冬日,像是要把自己藏在雪里面;可是鼻梁是精致而分明的,轻描淡写的一笔却也画龙点睛,刚好把他姣好的面容和世界分割开来。眼睛乌黑水润,是宣纸上未干的墨点,复杂纠缠的墨韵在空气的流动中缓慢地肆意张扬,却又刚好内敛于那一滴的范围。鼻尖被冻得有点粉红,说话的声音都被染上了粉红的鼻音;那随着呼吸喷出的氤氲白气,也不可避免地带着一点暧昧爬升再消散。

但他本人又是不为这些寒冷所影响的,所以在呼啸的风里也站得很直。叶修看着他,想起小学语文课本里的那篇《白杨》里的句子:他总是站得那么直,那么坚强,不软弱,也不动摇。

可是他在叶修怀里的时候,却总是为了叶修而弯曲着脊背的,柔软的,弧线的,是他甘愿的。

叶修脑中的车床又开始缓慢启动了。

“咯吱咯吱”半天,艰难地只生出一个想法:想凑过去,抱住他,亲吻他,让他休息一下。


 

不用站得那么直也可以。





评论(14)
热度(202)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蓝没路 | Powered by LOFTER